‘四五天’,因此我认为阿库尔多纳的时间感相对准确,但也只是个模糊的概念。另外,比起这个,我还有个更坏的消息。”
“什么?”对这个问题最为紧张的是阿库尔多纳,理论上在场的唯一存在“生理需求”概念的那一位。反而对钢铁之手连长的预警表现出了一种微妙的漠不关心。
“我们不仅没法准确确定我们现在所经过的时间。”桑托冷静地说,“我们还没法在任何意义上确定我们所在的空间。这段时间里我们一直在‘往前开’,但实际上,鉴于周围单调的景色和鸟卜仪回传的种类稀少且规律乏味的示数,我们实际上无法确定我们是否在真正意义上‘前进’了。”
“……别开这种玩笑。”阿库尔多纳抱怨,“你大可以停车,下去看看,然后你就会看见这辆载具在沙土地上留下的长长车辙。”
“我没开玩笑。”桑托提高了声音,听起来有些恼火,“我甚至不确定我们是否在一个星球上——如果我的时间感没有错的话,以‘试做品一号’的稳定功率,我们已经前进了三百公里以上,但鸟卜仪和探测器没有在我们周围的两百米范围内发现任何除了石头和沙土之外的东西,也没有检测到地面曲率。”
在永远重复的单调景色中执行一种看不到尽头的重复工作,这种行为带给人的精神压力是很可怕的。亚空间环境之内极不确定的时间与空间又严重地放大了这一点。如果正作为驾驶员的并不是盖博瑞·桑托,大远征时期的钢铁之手一连长,经历过生物炼金术的特种改造又已经死去的一位阿斯塔特,那他或许已经疯了。而现在,他选择把这个很坏的消息和他的旅伴分享,或许也是一种在潜意识中试图向他人求助的危险信号。
很难说阿库尔多纳到底有没有领会到这一点,但他至少意识到了,现在他们所面临的情况比原本预想中的还要差。他们本来期望能够在这片平原上获得一些可用的补给,然而现在,别提基础的食物和水了,就连能作为燃料的干枯树枝或者类似的东西都没有。石头和沙土的主要成分也大多是最为常见的二氧化硅,伴随少量钙、镁和铁的化合物。且不说这对他们完全没有用,就算这些沙土中能够分离出有用的碳和氢,“试做品一号”也并不具备进行相应精加工的能力。
它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