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唯有几盏灯笼悬挂屋檐,还在稍微亮堂着,偶然晃荡,能依稀照亮着众人前行的路。
江棠念这几日迷上了养生,早早便睡了去。
没过多久,门口便站了个人。
身形硕长消瘦,立在阴影里,红衣凛冽,起风时,衣摆会鼓起。
只是,仔细瞧衣衫好像有些不太合身,莫名瞧着有些空荡荡。
精致玉冠束着浓密墨发,少年迎着半点柔和月光,背影站的笔直,半点微弯。
两人未见面的日子里,
他夜夜都有来,却一次也未曾进去过。
不是不想见她,而是——
不敢。
也不知该怎么面对。
而她,
刚好,她也不想见他。
就这样不知道站了多久。
“殿下,右丞府来信了。”暗处突然出现了一个暗卫,落在了来人的面前。
“说了什么?”
“不知,只说了,戌时,雪月楼见。”
安妄微微偏头,露出了半张侧脸,精致的下颌紧绷,锋利成线,凤眸深邃淡然,眼角有泪痣,蛊惑人心,给这副俏相貌多添了几笔侬丽色。
雪月楼。
风月场所之地。
也是念安城内有名的销金窟。
纸醉金迷。
引入迷糜,衣衫凌乱的文人青衫,
诸多声色犬马,只为——
一响贪欢。
大堂随处可见嫖客搂着一两位穿着暴露的美人。
这里,除却三两普通人外,达官显贵来此寻欢作乐的诸多。
毕竟这,不比普通的青楼,只招待有钱人,家底不殷实的人消费不起,一晚,最高可达万金。
多的是人,为博美人一笑,散千金的人。
一间隐秘的房间里。
烛火昏暗,静静摇曳。
有两人端坐两旁,气氛沉凝。
安妄的手指无意识的搭着桌,不疾不徐的轻叩着,莫名给沉闷死寂的空气里又徒增了几分压迫感,气势胆寒,令人望而生畏,
“何事?”
隐在黑暗里的周稚京没动,面色温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