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发凉,终于明白为何密函里会详尽记载自己在江南的一举一动。原来从他改良火器、推演兵法的那一刻起,就早已卷入这场精心布局的棋局。圣旨上的赦免二字,看似是恩典,实则是帝王抛出的诱饵,要用这个如同家人蔡昭姬,将他彻底绑上皇家战车。
赵受益看着李星群紧绷的神色,满意地微微颔首,语气忽而变得和煦,像极了关切晚辈的长辈:“许久未见你干娘,正好叙叙旧。” 他抬手整了整衣袍,缓步走向门口,漫不经心地叮嘱道,“西北战事紧急,若没别的事,明早就出发。路上保重身体,莫要亏待自己。”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雅间门外,只留下屏风上的游龙图在烛光中若隐若现,仿佛在无声地嘲笑李星群的无奈与挣扎。
李星群瘫坐在地上,手中的圣旨被攥出深深的褶皱。雅间内的檀香混着潮湿的雨水味,让他一阵眩晕。远处樊楼的歌舞声依旧喧嚣,可他却觉得这声音如此刺耳,像是对他命运的无情嘲弄。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环佩叮咚之声,李师师那温柔又带着几分狡黠的声音响起:“我的星儿,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让干娘好好瞧瞧……”我的干娘嘞,皇帝还没走呢,你这个星儿要害死人吗?
李师师款步迈入雅间,见李星群神色恍惚地跌坐在地,眸光中闪过一丝疼惜。她抬手示意侍女退下,亲自将描金食盒置于案上,轻声笑道:“瞧你这模样,倒像是被猫儿叼了魂儿去。” 声音温婉如春水,带着恰到好处的亲昵。
盒盖掀开,长白山千年老参炖就的鹿胎膏,氤氲着醇厚香气。李师师执起白玉匙,舀起莹润的膏体,柔声道:“长途跋涉最耗元气,这方子最是滋补,快些用了。” 她指尖轻托李星群下颌,动作轻柔而自然,将汤药缓缓送入他口中,“这些年在外面闯荡,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往后若有难处,切莫自己硬扛。”
温热的汤药滑入喉中,李星群只觉一股暖意自丹田蔓延开来。整个夜晚,李师师守在他身侧,不时为他掖好滑落的锦被。侍女们端来的汤药,皆经她亲自试温,确认温度适宜才递到李星群手中。药香袅袅,与樊楼外喧嚣的歌舞声隔绝开来,一室静谧安宁。
在这般悉心照料下,李星群沉寂的内力渐渐复苏。他运转心法,感受着内力如潺潺溪流,在经脉中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