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玉佩,冰凉的触感却压不住掌心的汗意。“圣上…… 变卦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惊疑。那个向来对他处处防备、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黄帝,怎会突然将如此重要的军权交到他手上?是另有阴谋,还是局势已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
苏南星端着药碗的手微微发抖,褐色药汁在碗沿凝成细小的水珠:“永兴军路扼守关中咽喉,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圣上此举……” 她没有说完,可众人都明白其中深意。方腊之乱未平,西夏、齐国虎视眈眈,此时将如此重权交付,背后必然藏着足以颠覆朝堂的惊涛骇浪。
阴沉的天空压得极低,仿佛伸手就能触到低垂的云层,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潮气扑面而来,让甲板上的众人无端生出几分不安。赵新兰握紧手中那卷边角磨损的密报,目光扫过周围同伴,声音低沉而凝重:“你们不用想那么多,没有那么复杂,其实现在朝廷已经三个月没有联系上京兆伊府了,八百里加急的信鸽去了三批,全都石沉大海,很有可能京兆伊府已经沦陷了。如今永兴军路半数城池插上了叛军或是外敌的旗帜,只剩下一半的地盘苦苦支撑。”
她的话音落下的刹那,甲板上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唯有蒸汽船的轰鸣声在耳畔回荡。李三娘鬓边那支家传的银簪突然微微颤动,随着她剧烈的动作,簪头镶嵌的蓝宝石在昏暗天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她手中把玩的马家纹香囊 “啪嗒” 坠地,绣着并蒂莲的锦缎面在铁板上蹭出一道褶皱,就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这个香囊,是她离家时母亲亲手所绣,每一针每一线都寄托着对她的牵挂。
她踉跄着后退,腰间常年佩戴的马家软剑也随之晃动,撞翻了一旁的陶罐。陶片碎裂的声响惊飞了桅杆上栖息的海鸟,而她却浑然不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滴落,在甲板上汇成细小的溪流。那些血珠,仿佛是她与马家血脉相连的见证。她的目光死死盯着西北方向,那里的天空被乌云笼罩,黑压压的一片,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灾难。“兄长上个月信里还说,加固了城墙,训练了乡勇……”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仿佛又回到了儿时,在马家祖宅的练武场上,兄长手把手教她练剑的场景。
突然,她像疯了一般冲向船舷,发间的银簪在风中摇晃,几缕碎发被海风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