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符般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裴望连忙回头警告。
“我没有跟着你啊?只是刚好同路而已。”文惜墨摊手。
“你到底想干嘛!”裴望气得跺脚。
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裴望还是第一次被人气成这样。
看着一个头顶鸡窝头的小矮子急得跳脚,文惜墨又忍不住笑了,还笑出了声。
裴望气得不想活了。
是真的不想活了。
她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但自己打不过就算了,跑路也跑不过,还要被嘲笑,这人甚至明目张胆地笑出了声,真是毫无办法。
都活第二辈子了怎么还要受这种气,人活着就是为了受气吗?那活着有什么意思?说到底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自己早就死了,却莫名其妙来这个世界,今天还被人这样嘲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死了算了!活着真没意思!
裴望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鼻子一酸,直接低着头不管不顾地向前跑。
好委屈啊,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活到今天?
泪水模糊了视线,裴望更加觉得耻辱。这么大的人,被人逗几句就气哭了,这算什么事啊?
太丢脸了。
死了算了。
“怎么又跑了呢?”文惜墨脸上的笑还没收起来,便见那小女孩又跑了出去。
从小到大,人人都像是捧着块宝玉般对待他,师兄和师妹那两个混球虽然时不时犯贱,却也十分喜爱重视他,就连相亲失败的女道友拒绝他时也是温柔委婉的。文惜墨第一次被嫌弃,还是被一个发型和模样都十分潦草的小女孩嫌弃。
这实在是很难得一见的乐子,比话本子还有意思。
于是文惜墨连忙追了上去。
“小姑娘怎么了?”
“别跑啊?”
那人的声音始终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就像猫抓老鼠一样,在厌烦之前都会刻意留下一条虚假的生路。
裴望倍感绝望和压抑。
穿过了树林,她跑到了府道上。裴望看着几匹高头大马冲过来,却不躲不闪,甚至直接加速冲了过去。
死了也好,本来自己就是要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