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邺璩眉头紧蹙,一脸的痛苦,他仿佛也听到了那些死去冤魂的哭嚎和叹息。
“若论罪人,小女子窃以为,罪魁祸首不是将军,不是渤海众将士,亦不是苏凌和王师而是,将军口口声声敬重的渤海大将军——沈济舟一人罢了!”张芷月无比郑重道。
“你!休要诋毁我家主公!”蒋邺璩蓦地圆睁二目,怒不可遏道。
“小女子哪里有半句说错的呢?”张芷月针锋相对,昂首道。
“萧元彻尽起大军,攻我渤海,占我疆土,我主岂能坐视不管?”蒋邺璩吼道。
“萧丞相出兵,有天子明诏,而且我若记得不错,可是他沈济舟先犯的灞津渡,兴不义之兵的是他吧!”
张芷月不给蒋邺璩说话的机会,又道:“再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渤海难道是独立之地,不在大晋疆域之内乎?可以不遵天子之令,任意行事么?”
“这”
张芷月冷笑道:“沈济舟,野心家也!早包藏祸心,以一己之私,兴不义之兵,致使这渤海五州百姓皆卷入连天的战火,多少人因此流离失所,生灵涂炭!这罪魁祸首,不是他,敢问将军,岂是小小的将兵长史苏凌么”
“小女娘,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我乃将死之人,只知道忠心为主,至于什么大义天道,我没什么兴趣,你也就不要白费口舌了!”
蒋邺璩忽的摆摆手,不再争辩,但似乎也不愿再听张芷月说下去了。
“罢了这些大道理,小女子本不愿说,只是我此番来,只是想让将军明白,无论是覆亡的魍魉司,还是死去的文颜二将,审祖二义士,还是将军你,甚至这渤海几十万亡魂,虽死,但却死的一点都不值得,因为,你们都是那沈济舟昭昭野心下枉死的冤魂罢了!”张芷月叹息道。
“你你什么意思”蒋邺璩心神一凛,脱口道。
“这还不明显么?将军真的不明白?沈济舟野心勃勃,却色厉内荏,自满虚伪,德不配位,整日以四世三公之名,沽名钓誉,蒙骗了多少如将军这样的真英雄!若他真的领袖群伦,胸中锦绣韬略,能成大事,倒还说得过去,可是将军何不看看,自沈萧开战以来,他都做了些什么?”
张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