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你知道吗?你父亲死了,被你气死的,你母亲疯了,你们安家现在可以说是家破人亡了,你和你姐姐在看守所里倒是过得挺悠闲”
与这人一并来的,是父亲的死亡证明和母亲的诊断书。
“我”
外面警察的步伐声渐渐远去,他的耳边又是一片死寂,安远动作迟缓,看守所的衣服对他来说有些宽大了,披在身上空荡荡的。
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枯瘦的手臂关节分明,似乎是难以承受他身体的重量,微微发抖。
“爸爸,妈妈,我该怎么办”
没有人会回应他的话,只是带着无助问自己。
三个月头发长长了很多,垂下来都能盖住眼睛,味道也不好闻,安远慢慢起身走到警察拿来的那堆食物面前,几个水果,还有些包装好的小零食。
会是谁送来的,他不知道。
拿起一枚红到发亮的苹果,轻嗅下是自然的芳香,和这里的霉味比起来简直是
张开嘴咬下去,胃里又开始翻涌,忍不住的想往外面吐,安远紧紧地用手捂住嘴,强迫自已咽下去,一口接着一口。
很奇怪,现在吃饭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只要嘴里有东西,胃里便会掀起汹涌的波涛,逼他把一切都吐出来。
吃完一整个苹果就像遭受了一场酷刑,汗流浃背。
捂着肚子无力的倒在地上,狭小的高窗透进来让人头晕目眩的光,监室里已经有了夏天的蚊虫,同着灰尘在光影里穿梭着。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姐夫对不起夕月是那么好的孩子,她叫我舅舅,可是因为我这么蠢,我害死了夕月,对不起,对不起,我害死了爸爸”
两个月那个晚上来的那人,临走前轻蔑的留给他一句话:“颜总让我告诉你,安远,别死的太早,他会让你看到你想看到的东西。”
几天后,黎明显亮,颜明川起的很早,海外这边和国内有着时差,那边现在应该是深夜。
这边的办公室临海,能看到盛景的海港,岸边的起重设备起吊集装箱的工作已经进入收尾,甲板上人员紧张的调度,再过两个小时,货轮就会出发。
现场应当很嘈杂,但颜明川这里隔着些距离,他推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