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给她一个理由!
景德帝背过手去,从檀木案桌前拿出一幅珍藏已久的画卷。
画卷里,女子容貌如天仙下凡,气质出尘,一身纱裙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婀娜曼妙,腹部微微隆起,身边还跟着个如玉般的瓷娃娃。
娃娃左眼睑尾有一颗朱砂痣,和女子左眼睑尾的如出一辙。
两人笑容恬静,是母慈子孝的美好,以及对新生命即将出世的期待。
景德帝视若珍宝,手指小心翼翼地轻抚女子的脸庞,再抬头,眸中那丝忧伤淡去。
“她去世那年,我们本该再有一个孩子的。太医说是女孩儿,她高兴得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他眼中闪过一抹痛色,“若是我们的女儿能平安长大,也该如昭华一般的年纪了。”
空气里一阵沉寂,杨锦帆的喉咙如同被异物堵住,说不出一句话。
奇怪,相当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她会觉得他是在悲痛,她不知晓画中的女子是谁,但是她认得那个跟在女子身边的小娃娃,是尧哥。
这个怀孕的天仙女子应该就是尧哥的母妃——昭贵妃。
可是明明是他命人屠光了宋氏满族,是他亲自让人放火烧了冷宫,女子和腹中孩子都是他亲手杀死的,尧哥被他圈在宫中过暗无天日的生活,造成这一切的不是他本人吗?
他悲痛个什么劲儿?
杨锦帆不明白,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就这么能演,演给别人看也就算了,拖她下水是什么意思?
“请皇上节哀。”
景德帝将视线重新落在杨锦帆身上,笑意浅浅,她长高了,人也出落得亭亭玉立,比起她的兄长,她长得更像自己,这让他很欣慰。
“多谢昭华安慰,转眼快十五年过去了,朕对她们的思念一日未减,也请昭华看在贵妃的面子上,能接受朕的赏赐。”
杨锦帆低头,不想去探究他复杂的目光里有哪些情绪。
“皇上言重,能得皇上赏赐,是民女之幸!”
走出御书房时,杨锦帆眺望宫墙里的四方天地,曹公公跟在她身后,手里捧着一道圣旨。
她脚步顿住,忽然很想去冷宫看看。
“曹公公,能带民女在宫中转转吗